第十一場

出場人物：遲愿、程暉、許然

 

【遲愿慢慢從停車場把車開出去。汽車上程暉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想得出神】

 

遲愿：喂，程暉。

程暉：（突然回神）啊……

遲愿：（皺眉）你搞什么，這些天魂不守舍的。

程暉：沒，沒有啊。

遲愿：（嗤笑一聲）在想那個小王八吧。

程暉：（緊張起來）愿，你，你把他怎么了？

遲愿：（說得很輕松很無所謂）哦，他啊，殺了，閹了，埋了。我把他埋密云水庫附近了。

程暉：（大驚）啊！？

遲愿：怎么，傷心啊？

程暉：（緊張）你<么殺人啊。

遲愿：那怎么了。

程暉：你騙我的吧。

遲愿：你說呢？

程暉：（松了一口氣）你……遲愿，你嚇死我了。

遲愿：你其實也騙我的吧？程暉，你們之間沒有你說的那么簡單吧？你胳膊上那個牙印就是他咬的？他那天拼了命的想擄你袖子，也是為了看這個記號吧？你不說我也知道，你丫以前也騎過別人，之前不是也心癢想上我來著？

程暉：……我……（泄氣）你都猜到了？你會怎么樣？

遲愿：我不會怎么樣，我問你會怎么樣？

程暉：（異常的誠懇）愿，我們以前是認識，不過我真的受不了他，他神經質，不正常，我對他沒感情，只是玩玩的。他纏著我，倒是真的。我不想再看見他，也是真的。

遲愿：那行，我不會讓你再見到他！

程暉：（驚呼）啊。小心。

 

【緊急剎車】

 

遲愿：靠。

 

【開車門，下車，一個巴掌扇過去】

 

遲愿：（怒）小王八，你干什么？

許然：我要見程暉。

遲愿：【一巴掌】還見不？

許然：見。

遲愿：【又一巴掌】還見不？

許然：見。

遲愿：行，程暉，你出來跟他說。

 

【程暉下車】

 

許然：（眼睛閃亮）程暉哥。

程暉：許然，我不想看見你了。

許然：程暉哥，你別怕他。有我呢。

程暉：（冷漠。語速放慢）許然，你聽好，是我，不想看見你了。

許然：不可能。

程暉：（心很疲憊的感覺）許然，我躲了你一年多，你還感覺不出來嗎？

許然：（難以置信）你……你躲我？

程暉：對！

許然：（有些失控。帶點質問）你說要讀碩士沒有時間跟我聯系，你說沒有錢打電話，你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都是躲我？你要和這個衣冠禽獸在一起，就躲我？！

遲愿：閉嘴，小王八，你他媽的才是衣冠禽獸。

許然：我沒跟你說話。

遲愿：你……

程暉：（沉重）許然，好多事情一去不復返。

許然：（很傷心，卻笑了）是嗎？程暉哥，我跑到北京來找你，被人追債，被人打得跟狗似的，什么活兒我都干，還被這種北京痞子欺負。原來，原來，你早就不想看見我了，你早說啊！你為什么不早說啊！

程暉：（有些意外）你欠錢了？

許然：管你什么事！

程暉：許然，別耍脾氣。我現在有能力幫你還。

許然：用不著。

程暉：【拿出錢】（聲音放溫和）小然，拿著，把欠的錢還上。然后……【話沒說完，被撲上來的許然咬住胳膊】啊，許然，松口……

遲愿：小王八，給我松開，你丫屬狗的啊？！

許然：（眼淚淌下來，帶著鼻音）程暉哥，上次，我咬你，是想讓你一輩子記著我。是不是那個傷疤淡了，你就要忘了我？那我再給你加一個。

程暉：你神經病啊。

許然：（傷痛）程暉哥，真不如沒見到你，那樣，就算被人打死在北京城，我心里還是樂的。現在，樂不出來了。

程暉：你欠了多少錢？

許然：跟你有關系嗎？

程暉：我幫你還。然后…..你就別再找我了。

許然：分手費？

程暉：……

許然：（逼問）是不是？

程暉：就算是吧。

許然：那我一輩子不要！

暉：許然……

 

【程暉喊出來的時候，許然已經跑遠了。】

 

程暉：（嘆氣）愿，我們回去吧。我不想出去了，沒心情。

遲愿：怎么，那小王八讓你不舒服了。

程暉：不要提他好嗎，愿，我們忘了他吧。

遲愿：（嗤笑一聲）（故意試探）怎么，他替你還錢，你這就要忘了？

程暉：（緊張起來）他，他和你 了！？

遲愿：（輕描淡寫）是啊。

程暉：（緊張）他說什么了？你別信他啊！

遲愿：哦，那你說。

程暉：（似乎有點為難）其實……其實……（嘆氣）……是我幫他還賭債，他好賭錢，欠了一屁股債，我找人借錢幫他還了，后來，他覺得過意不去， 把債背回自己身上，我來北京念書，他估計一直在還吧。

遲愿：（明顯不信的語氣）是么？

程暉：（有點心虛）那，他怎么跟你說的。

遲愿：（冷笑一聲）他沒說。

 

【開車門，上汽車。發動車】

 

程暉：愿，你去哪里？

遲愿：出去轉轉。

 

【汽車開走】

 

 

第十二場

出場人物：遲愿、擦車小工（2枚）、許然

 

【汽車開出來，沒一會變天了，下起了大雨，構架一個天氣變化的場景感】

 

遲愿：靠，這什么天氣。

 

【遲愿直接把車開進洗車房，按喇叭聲】

 

【洗車房的小工撐傘跑出來】

 

擦車工甲：先生，您好，請問……

遲愿：洗車。

擦車工甲：（大吃一驚）啊……這……

遲愿：吶，呆會兒讓他擦啊，上次就他擦的，我滿意。

擦車工甲：呃，好的。（朝許然喊）許然，準備開工了。

許然：哦。

 

【許然走出來】

 

遲愿：呦，夠冷靜的啊。

許然：戚。

 

【許然冒雨在給遲愿擦車，遲愿悠閑的坐一旁看，其他幾個小工見此情景議論紛紛】

 

擦車工甲：誒誒，你們說，這小子是不是倒霉催的啊。

擦車工丙：對啊，被人追債挨打不說，還老被人欺負。瞧瞧這天，這么大雨，還擦車呢，整個兒是出去洗澡的吧。

擦車工甲：誒，你知道嗎，昨天他又接了個活兒，這次獻一次血，給800呢。

擦車工丙：靠，他到底欠多少錢？

擦車工甲：戚，你得問他到底有多少血。

 

 

[遲愿聽不下去了，覺得心里特堵。]

 

【起(，淌水走過去】

 

遲愿：行了。

許然：老板你有什么吩咐？

遲愿：車不用你擦了。上車。

 

【開車門，遲愿拖了許然上車】

 

許然：干什么。

遲愿：許然，你到底欠了多少錢？

許然：怎么著？

遲愿：我替你還。

許然：你開什么玩笑，我又不是白癡。

遲愿：嗯？

許然：你無0是想做我最大的債主，讓我離開程暉，是吧？

遲愿：說得對。這么著吧，只要你不再煩程暉，這錢我幫你還了，還給你盤纏讓你回老家去，怎么樣？

許然：有錢了不起啊？

遲愿：可不是了不起么？

許然：拿來吧。

遲愿：什么東西？

許然：筆，0有紙。

 

【唰(寫了一行字】

 

許然：吶，拿去。

遲愿：這是什么？

許然：借條，空兒你自己填。

遲愿：喝，你還挺大方！你他媽的跟個爛泥似的糊著程暉干嗎？他都不想看見你了，你沒聽見？老子給你清了帳，你給我耍什么耍，還不識相點滾回老家去！

許然：要你管。

遲愿：行，你小子愿意犯賤沒問題，錢我給你還，至于你欠我的，還款方式我定，怎么折錢我定，我要你干什么就干什么！

許然：除了讓我離開程暉！

遲愿：行啊。到時你肯定自己走！

 

【汽車開動】

 

許然：喂，去哪里？

遲愿：以后去我的酒吧工作，我得盯著你小子。

許然：喂，喂，你這是強迫。【聲音漸遠……】

 

 

第十三場

出場人物：遲愿、蔣為民、許然

 

【酒吧，快節奏的BGM音樂聲。各種人聲。遲愿走進酒吧】

 

蔣為民：老板。

遲愿：沒事，你忙著去。我隨便看看。對了，許然這幾天怎么樣？

蔣為民：挺好的，就是……（欲言又止）

遲愿：嗯？

蔣為民：老板，你確認不收他的飯錢啊？

遲愿：怎么了？

蔣為民：以前沒看出來，要不是他長的那樣，我還真以為他是豬八戒轉世呢。

遲愿：（大笑）哈哈哈……他人呢。

蔣為民：在那邊。

遲愿：（皺眉）貓在那兒干什么呢？

蔣為民：（帶點兒猶豫，不確定）誒，應該是在擦桌子吧。

遲愿：（意外）擦桌子！？貓在那角落里擦桌子？

 

 

[遲愿朝許然走過去，走近了，才發現，許然蹲在角落里，跟著音樂小聲唱著歌，只是聲音太小，聽起來模模糊的，而且似乎夾雜著哭聲]

 

許然：（跟音樂清唱，帶點兒哭了的鼻音，悲涼點兒）

 

 

 

 

ENDIN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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