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山上，瀑布旁】
白少情：我要鶉菰旅猜丁
封 龍：（輕笑）你總算說了。我還當你不會求我。
白少情：你給不給？（不耐煩）
封 龍：不給。
白少情：花容月貌露你多的很。
封 龍：可對某人來說卻稀罕得很。
白少情：我跟你換。
封 龍：換？用什么換？
白少情：你不想要我？雖然你一直忍著，可我知道你想的。（誘惑的語氣）
封 龍：你用身體換？（語氣開始不善）
白少情：不錯。
封 龍：身體只是交換的本錢？輕視自己，出賣自己，難道不會難過？
白少情：難過？（輕笑）我發現，我越輕視自己，出賣自己，就有人越不舒服。
（隨著腳步聲走近，瀑布聲再次漸漸拉開）


封 龍：少情，若有一天你娘不在了，你怎么辦？
白少情：娘不在了？娘怎么會不在？娘不可能不在的。
封 龍：她畢竟會老，老人總會死得比年輕人早一點。
白少情：娘不會死，你不要胡說。
封 龍：她如果死了，你還可以活嗎？
白少情：我？
封 龍：你還可以繼續活下去嗎？你為誰而活？
（起音樂）
白少情：我的事，與你無關。
（停頓，娓娓而述）
白少情：娘生在山中，雖然天生不能視物，卻生得傾國傾城的容貌。
封 龍：我猜得到。平凡人，怎能生出你這樣的男兒？
白少情：娘本來可以安安靜靜度過終生，可她偏偏救了白莫然。
白少情：白莫然甜言蜜語騙了我娘。將我們接到白家山莊后，開始還對我們不錯；但有一天……（哽咽）有一天我回到房中，發現娘的樣子完全變了。她……她再也不美了。
封 龍：人皮面具。
白少情：整個白家，都知道宋香漓下了毒手，卻沒一個人出來說話。從那天以后，白莫然就再也沒有來看過娘。我雖然小，卻什么都知道，但什么也說不出，什么也做不了。
（停頓）
白少情：娘其實……深愛著白莫然。可這么多年，娘一個字也沒有對我提過。
封 龍：愛到深處，不提也罷。
白少情：如果知道我親手殺了白莫然，娘一定會傷心的。
封 龍：少情，你沒有錯。從頭到尾，根本燦寫懟
白少情：（激動）我錯了，大錯特錯。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。如果知道白莫然死了，娘恐怕也活不了多久。我親手殺了白莫然，等于親手葬送了我娘的命。（哽咽）可我……我實在恨他……（衣服摩擦聲，白少情靠進封龍懷里）
（封龍擁舶咨僨椋
封 龍：少情，哭吧。
（白少情放聲大哭，哭聲中封龍內心）
封 龍：小蝙蝠兒，不要永遠把心思停留在你娘身上，她不是陪伴你一生的人。我才是，我才是伴著你一生，只有我才是。
（時間緩緩流逝）


（封龍從懷中取財孔櫻交給少情。）
封 龍：拿去給你的舊情人。
白少情：花容月貌露？封龍，你到底想要什么？
封 龍：我想要什么？我要你即使被我騙過，害過，傷過，也還深深愛我。
白少情：妄想。
封 龍：總有一天，你會知道情為何物。
白少情：那么，請問師傅，情為何物？
封 龍：情，就是恨不徹底，痛不徹底；就是離不開，拋不掉，舍不得；就是咬牙切齒，傷透五臟六腑，某一天驀然發現，已經不離不棄，無怨無悔。少情，我已為你種下情根，你逃不了。（信誓旦旦，斬釘截鐵）
白少情：（后退，沉聲）那我便自己把它從心里拔掉。



【夜晚，蟲鳴，風聲忽起。】
方霓虹：誰？誰在那兒！
白少情：方姑娘。
方霓虹：（疑惑）你……（突然驚醒，慌張）你！別過來！你別過來，我……我難看得很……
白少情：傻姑娘。（走近）哪里難看了？
方霓虹：我……你來干什么？我已經難看死了，你居然又來了？
白少情：好端端的臉，為什么要劃一刀？難道你知道我手里有花容月貌露，故意要我來見你？
方霓虹：花容月貌露？
白少情：有花容月貌露，自然就有花容月貌。
方霓虹：這有什么用？
白少情：你用這個敷在傷口上就知道了。會很疼，你要忍著，不要去碰。等疼過了，肌膚會慢慢長好，你會比以前更漂亮。
方霓虹：真的？（半信半疑）
白少情：當然是真的。（停頓。衣衫伲┓焦媚……
方霓虹：到現在，你還叫我方姑娘？
白少情：（輕笑）霓虹，我求你一件事。
方霓虹：你說。我為了你，什么都肯做。（打起精神）
白少情：如果有看得上的男人，嫁給他。
方霓虹：（一愣，弄出動靜，傷心）為什么倌訓酪蛭……
白少情：不是。因為你是個好姑娘。因為我實在喜歡你。因為……我不能娶你。
方霓虹：為什么？
白少情：（嘆氣）因為白家山莊毀了，白家已經家破人亡。我要報仇，就不能顧念兒女私情。
方霓虹：（著急）我僖緣取
白少情：你等，會讓我心痛。我心痛，就會分心。
方霓虹：可是……
白少情：我分心，就會失敗。失敗，就是死亡。
方霓虹：（一陣沉默，下定決心）好，我答應。
白少情：多謝。（停頓）三天之后，才能用花容月貌露。如儆腥宋勢鶿的來歷，就說是一個云游的高人給的。記住，一定要三天后才能用。
方霓虹：嗯。
（方霓虹‘嗯’完，夜景音效拉起，漸被馬蹄聲代替，漸急。過程中白少情混響）
白少情：娘，我回來了。
（馬蹄聲漸弱）



【封家，莫天涯】
封 龍：燒了？
下 屬：是，燒得一點兒不剩。
封 龍：（無奈的輕笑）白家也燒，揚州住處也燒，他難道放火放上癮了？（停頓）風月兒呢？
下 屬：他出奇不意，制住了風護法，點了她穴道把她扔到門外，點著大火后，帶著那女人離開了。
封 龍：呵呵，好一個小蝙蝠兒。（曖昧輕笑）
封 龍：查到他的行蹤沒有？
下 屬：各處都布置好了。但他是潛藏蹤跡的高手，只怕要過一段日子……
封 龍：要找他不難。他娘隱疾在身，沒有風月兒在旁用藥壓制，很快就會發恰Ｋ娘一發病，他一定會去找這幾味藥。（紙張聲響）吩咐底下注意各處藥鋪，有人買這方子上的藥，小心跟著就行。記住，他輕功厲害，找靠得住的人去辦，不要讓他又沒了影子。
下 屬：是。
（下屬退下腳步聲中，插封龍內心）
封 龍：小蝙蝠兒，你的翅膀那潛。為何總要飛到遠處？



【山野間】
白少情：娘，天色晚了，進棚子里去吧。
白 母：再坐一坐。
白少情：娘，今天有只兔子撞到一個樹墩上。哈哈，守株待兔的故事竟是真的……（白母找摸索聲）娘，您找什么？
白 母：梳子。
（白少情拿梳子，欲要幫娘梳頭動作）
白少情：梳子在這。娘，讓我幫您梳頭。
（白母阻止白少情）
白 母：不是。娘今天，想好好幫我的孩子梳一次頭發。
（白少情轉蹲在白母身前）
白 母：少情，不要瞞娘，你恨不恨父親？
（音樂開始沉悶）
白少情：恨。
白 母：那……白家是不是已經不在了？
白少情（咬牙冷道）：白家還有我。只要我在，白家就在。
白 母：那……
白少情：娘，您想問什么？
白 母：不問了。
（白少情轉頭，撲在婦人懷里。）
白少情（哽咽）：娘……若我很壞很壞，您會不會離開我？
白 母：我的少情怎會很壞？
白少情：若我真是罪孽深重，萬劫不復呢？
白 母：少情，母子的緣分是老天爺賜的。有緣遇的一天，也試稻〉囊惶臁Ｄ鋝荒芤槐滄優闋拍恪Ｄ锏納磣硬恍辛耍娘自己知道。
白少情：不！沒有娘，那我怎么辦？
白 母：你外公外婆常說，各人有各人的緣分，你自然有自己的緣分。
白少情：我不信。外公外婆的話若是真的，娘為什么如此不幸？
（白母沉默。）
白少情：娘，是我不好，您不要傷心。
白 母：可是我每每想起，總記得那一天我在山腳下踢到一個人，我嚇了一跳，彎腰摸索竟摸到一個陌生人……他當時氣若游絲，叫了一聲 姑娘，我從來沒聽過這么好聽的聲音。他叫了我一聲，我就知道，我一定要救活。（停頓，喘口氣）這些年，我不恨他，只怨他為什么總對你不好。我想走得遠 遠，再也不見他。這樣，我便可以日日記得他好的地方，不會有朝一日，只剩下滿心的恨。
白少情：娘，告訴少情，在娘心中，情為何物？
白 母：情，是無可奈何。
白少情：無可奈？
白 母：不得不動情，不得不留情，縱使恨到極點，也不由自主，方為無可……奈何。
（沉默。時間流逝）


白少情：娘。
白 母：少情……
（少情忙上前雙手握白母）
白少情：娘，您有什么└潰肯牒人？想吃東西？
白少情：娘，您還有什么愿望？
白少情內心：娘，是什么，讓你苦苦撐著不愿離開……
白少情：娘，閉上眼睛，去吧！
[音樂突變，外人入侵]
白少情：不要進來。
[封龍腳步聲走近，伏下或坐下，握上白少情與白母的手]
白少情：走開！
封 龍：白夫人，少情曾帶我去見過您。他這人孤僻自傲，想必我是他唯一帶到您面前的朋友。不過，像我這樣的朋友，一個已經夠了。您安心吧！
白少情：娘……
（白夫人逝去）
（音樂高潮頂眨
（閃回）白少情：娘，告訴少情，在娘心中，情為何物？
（閃回）白母：情，是無可奈何，不得不動情，不得不留情……
（白母聲音回響余韻在高潮中消弭，然后閃回封龍種下情根）
（閃回）封龍：少情，我已經為你種下情根……


【上段音樂落下完成，起白少情獨白】
白少情：（獨白）（苦笑）情根已種，我竟拔不掉。我竟真的喜歡上你，我竟已經……
（封龍腳步聲走近。）
封 龍：（輕嘆）少情，情為何物？
[解衣聲]
白少e：明日再答。
[繼續解衣]
白少情：不是屈服……
[……]
白少情：不是交易……
[……]
白少情：這一晚，我心甘情愿。
[……]
封 龍：少情！
【封龍一把將白少情拉入懷中，用力吻下去，白少情先低呼一聲——……】
（閃回）封龍：你喜歡輕功？那我教你——好，我們結拜——少情你來，我們到銀河里去——
封 龍：【低聲呢喃】小蝙蝠兒，我的小蝙蝠兒……蝙蝠兒……
白少情：大哥，嗯……大哥。
（閃回）封龍：我要你即使被我騙過害過傷過，也還深深愛我！
白少情：（內心掙扎）不，不，我不服，封龍——
（閃回）封龍：少情，我已為你種下情根你逃不了——
封 龍：不許再離開，我的小蝙蝠兒……
白少情：（內心）不，我不要被人鎖著，關著。我不能被你控于掌中。我是蝙蝠，是九天外的蝙蝠。
（音樂持續，漸進高潮，高潮頂點一記驚天，音樂結束，烏鴉亂飛）



【第2日】
（封龍受傷，虛弱，站起，衣服腳步幾聲，沉吟）
封 龍：三尺刀……他什么時候弄到了三尺刀？難道他竟能躲開我的眼線？
（笑）呵，少情，你不愿殺我，又怕我抓你。既然動了手，必定留有后招，讓我分身無暇。若>是你，定會把我受傷的消息，告訴我最可怕的敵人。
封 龍：（鼓點兩聲或類似警示音效）向冷紅？！若不是他，誰又能知道三尺刀的事情？哼哼！（冷笑兩聲）
（腳步衣衫幾聲，掃視四方，一記風聲掠過，白少情聲音隨風來隨風散）
（風散之后起ED）
[>響]白少情：你贏了，我也沒輸。
封 龍：我的蝙蝠兒，這次你又要展開雙翼，飛到哪兒去？
（歌聲起）

[《蝙蝠》廣播劇 第四話 情為何物 完]

上一頁 1 2 下一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