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六】
[門緩緩打開。凰走了出來。走到一個房間前停步。打開門]
孩子甲：你！你是誰！
孩子丙：（驚恐的壓低聲音的尖叫）
凰：（壓低聲音）噓，你們不要害怕哦，那些看守都走開了。
[凰走近孩子]
凰：晚飯沒有吃飽吧。
[玻璃盤子的聲音]
凰：我這里還有一些剩下的面包。你們……要吃么？
先櫻海ǖ蛻）你看，抓那些靈巧而弱小的動物，一定要用食物來誘惑它們。
孩子丙：真的，真的可以吃么？
凰：真的哦。
孩子甲：那，那我吃了哦。
[盤子和金屬碰撞的聲音]
孩子丙：（驚恐的）槍！槍！盤子底下有——！
[盤子掉落摔碎，槍聲響起，三聲]
凰（獨白）：等到下次生日時……再一起去獵兔子吧……先生……
[彈夾轉動的聲音，咔嚓]
凰：為什么？你為什么要躲開？
孩子甲：你為什么要殺我們！
凰：不是“殺”。是讓你們離開。到上帝身邊去。
孩子甲：明明就是殺！干嘛說的那么好聽！
凰：不對，不是殺。是離開。
孩子甲：就是！就是殺死！你能活到現在，不就是因為殺死了那些和你一起作測試的孩子么！醫生也說過，這是搶走了生存的權利！你為了讓自己活下來而殺死了別的小孩！就像寄生蟲一樣！
凰：撒謊！撒停∧忝且彩敲刻旖郵蓯笛櫚娜耍∧閿惺裁醋矢袼滴遙
孩子甲：（顫抖的）資格……？對……我是沒有資格……實驗室里的孩子只要是活者的，誰也沒資格說別人！
凰：住口。
孩子甲：只有死者才是無辜的！我殺過13個人，里面也有我從前的鄰居……也有……我妹汀…你呢？你殺過多少人？能夠活到現在……應該和我差不多吧。或者更多……你知道這個實驗的目的么……就是讓我們不停地殺人！直到最后剩下的就會變成麻木冷血的怪物！像現在的你一樣！殺人狂！殺人狂！
凰：撒謊！撒謊！
[槍聲響起]
凰（獨白）：孩子汀…
醫生（獨白）：讓孩子們……到上帝身邊去……
凰（獨白）：到上帝身邊去……
[凰扔下槍，在走廊上奔跑]
凰：（奔跑的喘息音）
凰（獨白）：所有的孩子都離開了。
凰：醫生，您什么時候讓我回家？先生回來找不到我會著急的。
醫生：很快……很快就能回去了……等到……其它孩子離開的時候吧……凰（獨白）：我終于……終于可以回家了！先生一定在家里等我，還有我的貓咪和小兔子，大大地草場，金色的雛菊……從今以后和先生一起，像過去一樣快樂的生活……！只要我離開這里！只要——！
[打開大門，槍聲從很遙遠的地方響起，截斷了凰的話]
醫生：凰，這么晚了，你在這里干嘛？有約定的信哦。
凰：醫生……
醫生：（揚起信）剛剛接到發自維羅納的電報。“意大利外長齊亞諾伯爵以叛國罪之名于四小時前被處決。”
[八音盒的音樂流淌而出]
醫生：以及……祝你今天生日快樂。
旁白：在奧斯威辛1942-1944年的兒童營中，在為測試心理承受能力極限實驗的256名實驗者中，僅有三名幸存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