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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一集
(金山寺)
咨客僧:佛祖保佑你父子相聚,但不知你父俗居何處,尊姓大名呢。
許仕林:我父親他叫許仙又名許漢文,我母親白素貞,住在錢塘縣以行醫為業,我剛滿月家就遭橫禍家破人散,母親被關進雷峰塔,父親出家修行一晃就e十年,老師傅,我聽說我爹在此修行,我不遠千里而來,就是見他一面。
咨客僧:哎,真是一片赤子之心,要是你親爹知道,真不知他心里作何感想。
許仕林:聽老師傅之言,難道你知我爹去處。
咨客僧: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啊。
許仕林:這寺里五百僧人,不可能連名冊都沒有。
咨客僧:有,當然是有啊,但是這并非我職責所管啊,再說寺里的規矩不準過問別人的私事。
許仕林:老師傅,請你看在人間倫理親情的份上,破一次例,破一次例。
咨客僧:真的,我真的是無能為力啊。
許仕林:師傅,誰不是親爹娘所生,誰沒有親爹娘所疼啊??蓱z我一滿月就失去了慈愛,日思爹爹夜思娘。老師傅,這世上誰沒親爹誰沒親娘。我就是連做夢也在想我的親爹到底在哪啊,老師傅,我求求你,你告訴我,我親爹在哪里啊,嗚嗚……
咨客僧:誰(奔出走廊)什么人。
許仕林:(讀許仙留言)
我兒不必添悲切,功名要緊切莫停。
此去直上青云路,他日雙親重相逢。
許仕林:是爹,是爹,爹,爹,爹,你的親兒子仕林來找你了,你來看看我,看看我啊,看看我。我日也盼夜也盼,為的就是一張紙嗎。我親娘還在雷慫下,我親爹又不肯回家,佛祖,我求你告訴我這個沒爹沒娘的孤兒,何年何月才能團聚。
咨客僧:相公,你不必過份地憂傷,有緣自會相聚,佛祖他會保佑你的。相公,阿彌陀佛。
(李家)
李公甫:好了好了,你別在這晃來晃去,晃得人家心煩啊。
許嬌容:這是我的家,我愛怎么晃就怎么晃,誰管得著。
李公甫:好好好,我不管我不管,我知道你一向是得理不饒人,好好好。
許嬌容:哎哎,你上哪哪呀。
李公甫:我到院子去靜一靜行不行啊。
許嬌容:我說公甫啊,仕林他已經離家好<天了,他會不會出事了,我這顆心啊撲通撲通的跳,你說是兇是吉啊。
李公甫:怎么,難不成他會尋短見啊。
許嬌容:呸呸呸,烏鴉嘴啊你,滿嘴胡說八道的,你這捕頭是怎么做,就不能讓你的手下四處去找找看,再不然帖個告示,寫個尋人啟事啊。
李公甫:哎喲,我的天哪,你以為衙門是為你開的,你沒聽人家說過,這衙門朝南開,你沒錢沒勢別進來。
許嬌容:哦,那,那他們就不管了嗎。
李公甫:他們管什么呀,在做官的眼里啊,那有錢人丟個小狗小貓也是件大事,咱們就是一個活人不見了,在他們眼里,也不過是芝郝潭溝氖隆
許嬌容:我不管,你得把仕林給我找回來,他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,我怎么對得起弟弟跟弟妹他們嘛,都怪我,我不該告訴他,他娘就被罩在雷峰塔下,他爹出家的事,都怪我。
李公甫:好了好了,這件事反正他早晚也會知道的嘛,紙是包不住火的,是福菏腔觶是禍躲不過,好了好了趕快去做個飯菜,我肚子餓得慌。
許嬌容:我哪有你那個親情啊,還買什么還吃什么飯。
李公甫:那怎么,你想餓死我不成啊,好沒關系,我到酒樓去吃,我吃個痛快去。
戚寶山:大叔大娘。
許嬌容:寶山,怎么樣怎么骸
戚寶山:我剛從金山寺回來,就是不見仕林的人影,據那里的僧人說,昨天是有個叫仕林的去過那兒。
許嬌容:金山寺,他去找他爹去了,那人呢。
戚寶山:走了。
許嬌容:上哪去了。
戚寶山:不知道啊。
許嬌容:那那僧人有河懈嫠吣闥見到他爹了。
戚寶山:我問過了,他說沒有,今一大早仕林就走了。
許仕林:他沒見到他爹,那他就應該回來了。
戚寶山:那,我再到處去找找看。
許嬌容:哦,好,寶山啊,天黑了,要下雨了,路上滑。
李公甫:你太啰嗦了。
許嬌容:你嫌我啰嗦,你也跟我過了一輩子了。哎,碧蓮呢,怎么沒看到碧蓮呢,碧蓮哪。
李公甫:哎呀,真是一筐撒地的螃蟹,亂了手腳了。
李碧蓮:求菩薩保佑,仕林哥平安回來。(拆鑒)說是說非風過耳,好意好路自然風,君莫記取當年事,如一還儒抹一回。
許嬌容:哎呀,這是好話哎。
李碧蓮:娘,你……
許嬌容:知兒莫若娘,你想什么娘都知道,在想仕林對不對,看又哭了。
李碧蓮:誰哭來著。
許嬌容:眼淚都還沒干呢,要擦都來不及了。
北塘:娘,你又在笑話女兒了。
許嬌容:你瞧,這是董仲懸親卦,也就是孩兒見母之像,也就是說,仕林去見他母親了。
李碧蓮:那你是說仕林哥到雷峰塔去了。
許嬌容:嗯,雷峰塔,但愿他們母子能早日團圓。
李碧蓮:嗯。
(街上)
算 士:鐵口直斷賽神仙,算命。哎,哎,你這人走路不長眼睛啊。
戚寶山:誰不長眼睛啊。
算 士:哎,你是要趕去投胎是不是。
戚寶山:哎,你怎么張口就罵人。
算 士:哼,罵你又怎么樣,你撞人還有理啊。哦,可別說我不認識你啊,你不就是那個團練總頭一介武夫嗎。
戚寶山:武夫怎么樣。
算 士:白練了一身肌肉,身大無腦啊。
戚寶山:哼,那也比你這個江湖術士好啊,騙神訛鬼騙人錢財誤人前程。
算 士:你說什么,哼看我來修理你。
戚寶山:我砸了你的招牌,免得以后你再去四處招搖撞騙。
算 士:你,我我我跟你拼了。哎呀,救命哪,欺負人了,欺負了,救命啊,哎喲哎喲,打死人了,哎喲,你們看看你們看看,我這老骨頭都快給他打散了。
官 差:好了,起來起來,你也別裝了,看你的樣子也沒有什么傷嘛,你,哎哎,走。
算 士:你們別跑,你們別跑啊,哼,天煞的,你們也不張開眼睛看看老子是誰,我是賽神仙唉,憑我一句咒語啊讓你倒霉八輩子,哼。哎喲,笑什么笑啊,走走走,莫名其妙。
戚寶山:(奔逃)糟了,是條死巷(越墻)官 差:奇怪,明明看他鉆進來的,怎么不見人影,哦,對了,一定是翻墻過去了。
(繡莊)
采 因:姑娘,姑娘,姑娘。
胡媚娘:什么事啊。
戚寶山:哎喲。
胡媚娘:哎,寶山。
戚寶山:媚娘。
胡媚娘:你怎么躲在這里啊。
戚寶山:我……
敲門聲:有人在家嗎,有人在家嗎。
胡媚娘:來了來了。
官 差:有人在嗎。
胡媚娘:來了。是兩位官差大哥,請坐。
官 差:不用坐了。
胡媚娘:那兩位是想買點什么東西啊,我們這邊是專賣刺繡手工的什么湘繡啊滬繡杭繡啊都行,兩位來看看,我們的戲水鴛鴦繡得多好啊,還有這些桃花都是我們繡的,那你們是要選一些什么繡呢。
官 差:我們不是買繡面的,是找人的。
胡媚娘:找人,可以啊,只要告訴我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,我沒有不知道的。
官 差: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。
胡媚娘:不知名姓,那可難了,不過可以,你可以告訴我他的長相的也行。
官 差:我們也沒看清楚。
胡媚娘:又沒名又沒姓又不知道長相,那,到底是找誰啊,你們來這里干什么的,小心點,弄不好我可要告到官府里面去,說你們是白闖。
那可不是鬧著玩的,兩位請吧。
官 差:喲,小娘子,你別惡人先告狀,我先告你。
胡媚娘:告我,告我什么。
官 差:告你窩藏逃犯。
胡媚娘:真是笑話,大白天見鬼了,我問你,憑證何在。
官 差:我看你是心里有鬼,說,剛才逃進你們院塹娜四亍
胡媚娘:哪個人哪。
官 差:你別裝瘋賣傻,我明明看見有個人翻墻進入你們院子里來了,還說沒有。
胡媚娘:哦,既然看見了,好啊,那請搜吧哎,那后面可是私宅哦,閑雜人等免進。
官 差:怎么啦,我就是要看看,怎么了,怕了。
胡媚娘:不是說怕了,而是把話說在前面,要是你們搜著了,我服罪,要是搜不著呢,那我可不是好惹的,我可要告到官府里面,說你們私闖民宅,目無王法。
官 差:哼,走。
官 差:站住,叫什么名字。
采 因:采因。
官 差:做什么的。
采 因:媚娘的丫環。
官 差: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人從墻上跳下來。
采 因:沒有,什么也沒看見。
戚寶山:哎喲,嚇死人了,郎君你可來了,我在這等了好久哦,來郎君,我的心肝寶貝。
官 差:放手呀你。
戚寶山:我知道匆歡ɑ嶗吹摹
官 差:你干什么你,你放手你,放手。
戚寶山:你這死沒良心的,我在這里等了那么久你都不來,還把我摔到地上。
胡媚娘:春蘭哪,你這個癡丫頭等漢子。采因,快帶春蘭回房去呀。
采 因:哦,是。
胡媚娘:哎,小心啊。
戚寶山:哎,郎君。
官 差:快滾快滾,你這個瘋子,真是的。
戚寶山:郎君。
胡媚娘:哎,你剛才不是說要找人嗎,怎么現在找到人又怕了,其實呀說真的,我們的春蘭姑娘雖然有點那個,可是還是個人呢。
官 差:我們要找的不是她,是個男的。
胡媚娘:哎,你說話尊重點哦,我們繡莊里面里里外外都是女兒家,如果傳出去藏了什么漢子在這里壞了名聲,那我們生意還要不要做啊。
官 差:我不是這個意思。
胡媚娘:什么意思啊,講話要聽音入耳要聽聲啊,你們兩個打一從進來,就沒頭沒腦且搜啊查的,我告訴你們我們這里是正經人家。
不是什么賊窩,有沒有王法。
官 差:算了算了,別跟她啰嗦,真是撞鬼了。
胡媚娘:哼,有空來坐啊。
胡媚娘:寶山啊,你堂堂一個大男子漢又是團教的總教頭,剛才又扮成那個樣子,傳出遣皇且笑壞人家了嗎。
戚寶山:哎,我可不怕他們,我要是在外面闖禍,我爹非罵我不可,如果被衙役抓住,傳到李捕頭那兒,那可不得了。
胡媚娘:好了好了,那以后就少惹事。
戚寶山:嗯。
胡媚娘:喝杯熱茶潤潤喉壓壓驚,哎,到底發生什么事恰
戚寶山:仕林他沒有回來,我出來找他。
胡媚娘:什么,他沒回來。
戚寶山:是啊,他又到金山寺找他爹去了。
胡媚娘:找許仙。
戚寶山:媚娘,你怎么了。
胡媚娘:啊,沒什么。寶山,你快去找他,有消息的話再回來告訴我
戚寶山:好,我現在就去。
曲調:《前世今生》
胡媚娘:人急急呀話真誠,心情恍惚蕩神魂。
他此去金山空自擾,大禍臨頭起波濤。
狂風偏打孤零雁,空余紅袖泣蒼天。
嗨呀嗨海喲,嗨呀嗨海喲……空余紅袖泣蒼天 (途中)
(幻覺?)
金 鈸:哈哈哈……
金 鈸:空空色色,色色空空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善哉善哉,吾佛再慈悲,皈依不敢違,一回聞棒喝,萬事已成灰,人生冤孽深重,今世有此報應??嗪o邊,回頭是岸,苦海無邊,回頭是岸,苦海無邊,回頭是岸,哈哈哈。
戚寶山:仕林,你讓我找得好苦啊。
許仕林:啊。
戚寶山:你怎么了。
許仕林:怎么會是你。
戚寶山:怎么不會是我,你離家五天,家里都炸了鍋了,又是要報官又是要張貼告示,根本都坐立不安,還有一個最丶悄愕模你猜是誰。
戚寶山:媚娘啊,她聽說你不見了,七魂出竅六神無主哎。
許仕林:哼。
戚寶山:哎,等一等啊,你別走,怎么了,不說一句話,你中邪了。
許仕林:哎呀。
戚寶山:哎,你可別嚇我好不好,你到金山寺見到大爹沒有啊,你到底怎么回事啊,哎,你等一等。
(李家)
李碧蓮:哎,哥回來了,爹,哥回來了。
許嬌容: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
許嬌容:仕林啊,你讓我們擔心死了。
李碧蓮:哎,哥。
許嬌容:仕林。
李公甫:仕林。
李碧蓮:哥。
許嬌容:仕林哪。
李公甫:這怎么了,怎變成這樣了。
戚寶山:不曉得啊,我找到他的時候,就是這個樣子,我也不知道啊。
許嬌容:仕林,仕林,你開門哪。
李碧蓮:哥,開門啊。
許嬌容:你有話跟姑媽講,姑媽幫你解決,仕林,你開門哪。
李碧蓮:哥,開門哪。
李公甫:仕林,是不是有人欺負你,你告訴我,我擰斷他的脖子。
許嬌容:仕林,你爹他會回來的,你娘她也會回來啊,仕林。
許嬌容:寶山,他有沒有見到他爹(寶山搖頭)
許嬌容:仕林,你開門嘛。
李碧蓮:哥。
李公甫:別哭嘛,你越哭他心里頭越難過。
許仕林:爹他是不會回來了。
李公甫:說話呀,怎么都不開口啊。
許嬌容:說什么,該說的都說完了,一出門半個月來,害得大家提心吊膽/左盼右等,終于盼到這一天他回來了,一回來就這樣對待咱們,我們這是干什么。
李碧蓮:娘,你別這么說,仕林哥他一定是心煩。
李公甫:是嘛,仕林他有心事。
許嬌容:我知道他心里煩啊,那他為什么一個人憋在肚子里一個人煩啊,他不會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嘛。
李公甫:你不是常說嗎,知子莫若母,這點就證明你不了解他,你想想看,仕林他什么時候喜歡把心事向別人訴苦的。
許嬌容:那你要的怎么辦呢,他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悶在屋子里,他總得為將來打算啊。
李碧蓮:別把哥逼得那么緊嘛,等過一段時間再說也不遲啊。
李公甫:對啊,船到橋頭片段直,事情到那個地步啊,自然就解決了。
許嬌容:要是不直呢。
李公甫:不直就把那橋拆掉。
許嬌容:我去。
許嬌容:哎,你去哪兒。
許嬌容:我到金山寺找漢文去。
李公甫:哎呀,你瘋了。
李碧蓮:娘,金山寺好遠呢。
李公甫:這不是遠近的問題呀,問題是你找他又能干什么。
許嬌容:我,我去找漢文,讓他回來好好管他這個兒子,事到如今,事情已經揭穿了,這個擔子我再也不要挑了。
李公甫:你這是在說賭氣話,漢文他要能回來,不早跟仕林一塊回來了。
李碧蓮:是呀,娘,你也聽見了,仕林哥說舅舅不會回來的。
許嬌容:你們不知道,我這個肩頭的擔子壓得有多大我真是太累了。
李公甫:我知道我知道,知道你很累嘛,來來來,坐下來我替你捏捏啊,捏捏就不累了啊。捏捏捏捏,這兒也捏捏。
許嬌容:哎,好了好了,真是。
官 差:李頭李頭。
李公甫:誰呀。
官 差:李頭。
李公甫:你怎么會到這里來,有事嗎。
官 差:看你還沒來上班,大伙都想著你呢。
李公甫:哈,才一歡已嘛,什么事啊。
官 差:是這樣的,衙門里讓你去一趟,說京城里面有要員要到。
李公甫:啊,什么要員啊。
官 差:好像是叫顧中顧大人的,說是為了秋考到縣里來視察的。
李公甫:顧大眾。
官 差:嗯。
許嬌容:這名字好熟啊,哎呀,公甫,我想起來了,是不是仕林的啟蒙老師啊,仕林曾經拜在他門下的。
李公甫:大概就是他吧。
許嬌容:哎呀,要是他的話那就太好了。
李公甫:好什么。
許嬌容:哎,仕林秋考保薦的事就可以拜托他了。
李公甫:你看看你個人,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打點奉迎的嗎,你怎么老是要我去辦呢。
許嬌容:哎,這,這是我弟弟漢文跟弟妹的事,如果仕林能早一天高中魁元,那弟妹就可以早一天出塔了,這么大的事。就是你不喜歡寒暄你也得去問問嗎。
李公甫:行了行了,我心里有分寸啊。
許嬌容:跟了你一輩子都是心里有分寸,辦起事來,漏洞百出。
李公甫:哎,我們大男人辦事總是大智若愚嘛,小事糊涂大事清楚就行了嘛。
許嬌容:哎,我問你,仕林的事是大是小啊。
李公甫:大。
許嬌容:那不就結了,你就趕緊去辦啊。
李公甫:行了行了,走走走。(衙門)
顧 忠:各位回去后,三日內將貴縣的秋試名冊呈報上來,不得有誤,秋試乃朝廷中一年一度的重要革試,各位務必通力合作,密切配合。添勞了。
各大人:好,哪里,大人告辭了。
顧 忠:請。
顧 忠:哎,公甫兄。
李公甫:顧大人。
顧 忠:請請請。
李公甫:謝謝。顧大人,你一路辛苦了。
顧 忠:好說好說,老夫的門生許仕林,準備得差不多了吧。
李公甫:哎呀,不瞞你說,我今天就是為他來的。
顧 忠:仕林他怎么了。
公甫:哎呀他最近哪,情緒低落意志消沉,一點讀書的心情都沒有。
顧 忠:為什么呢。
李公甫:哎,也難怪他了,自從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后,又跑去看他爹娘,回來以后呀,整天的不說話不出門像坐牢似的。眼看秋試就快到了,我真替他擔心啊。
顧 忠:仕林是個有才氣的孩子,文章出眾不茍于俗套,見解精辟,富有神采,是個不可多得的國家棟梁之材啊,我想今年的秋試他不難過關。
李公甫:是是是,顧大人是他的啟蒙老師,對他了解最深刻了,而且大人在朝中又專司其職,我,我是想啊,想請大人對他另眼相看,助他一臂之力。
顧 忠:哦,這個當然,我已經在薦舉名冊上把他列為第一名,只要回到京城交給梁相國核審了后就可以定案,你讓他安心好好準備考試吧。
李公甫:哎呀,這樣我就放心了,我就放心了,謝謝大人,謝謝大人,你多栽培多提拔啊。
顧 忠:哪里哪里,應該的應該的。(梁府)
梁相國:嗯,許仕林。許仕林,錢塘縣薦舉的這個名冊許仕林,明明他的父親是李公甫,為什么他姓許呢,莫非他是……
梁夫人:怕是許漢文的兒子吧。聽說,白素貞被鎮壓在雷峰塔底下的時候,她手上還抱著一個小嬰兒呢交給她姐姐。
梁相國:那姐夫姓什么。
梁夫人:姓李,好像在錢塘府當差。
梁相國:對,不錯,叫李公甫。哼哼,想不到二十年前的宿愿,今天可以了斷。白素貞,你讓老夫絕嗣老夫就讓你斷子。
(顧府)
顧 忠:啊,這,會有這種事,簡直是豈<此理,梁相國,欺人太甚。來人哪。
家 仆:大人。
顧 忠:備轎。
家 仆:是。(梁府)
護 院:啟稟王爺,顧中顧大人求見。
梁相國:哦,請他進來。
護 院:是。
顧 忠:微臣顧中進見梁相國。
梁相國:顧大人<請坐。
顧 忠:是,謝相國。
梁相國:顧大人,深夜來訪,想必有要事相告。
顧 忠:微臣有一事不明,請相國明鑒。
梁相國:顧大人不必客氣,有話請說。
顧 忠:我今呈上今年金科薦舉名冊上有一個被相國勾銷了。
梁相國:是哪一個。
顧 忠:許仕林。
梁相國:許仕林,你可是顧大人的門生。
顧 忠:正是。
梁相國:顧大人,你知道他是什么來歷嗎。
顧 忠:我不管他是什么來歷,我只知道他是個文采出眾,氣宇昂然,才氣橫溢,是個不可多得的國家棟梁之材,所奈也偶鼉偎,不知相國為何將他勾銷了呢。
梁相國:顧大人,老夫就跟你明說了吧,這許仕林就是那千年妖孽白素貞的兒子,如果讓他得中金科狀元這天下豈不是要妖孽當道了嗎。梁相國:顧大人,你知不知道,妖孽之子永遠是妖孽這句話嗎。
顧 忠:我也聽過,有些人氖質竊疲覆手是雨,當面是人,背地是鬼,連妖都不如,我看如今妖亦有道人卻無情。
梁相國:顧大人,你的意思是人不如妖了。
顧 忠:相國,我真是不明白,你為什么千方百計阻撓許仕林進京考取功名呢,難道你跟他有什么宿仇。
梁相國:這……老夫跟他沒有什么宿仇。
顧 忠:既然沒有宿仇,你為什么不薦舉他為回家羅致英才,于公于私都有利啊。
梁相國:顧大人,你千方百計要薦舉許仕林,你跟他有什么關系,是不是你受了他什么好處。
顧 忠:我顧中一生為官清正,渴才愛才,為國家育才輸l,得到什么好處,要發財去當官,遇人均受窮,這是名訓,我這所以薦舉許仕林,因為他是個少得的人才。
梁相國:好了好了,不管他是人才也好蠢才也好,老夫決定的事情絕不更改,除非老夫這個相國不干了。
顧 忠:相國相國。(李家)
李碧蓮:娘。
許嬌容:仕林都喝了。
李碧蓮:都喝光了,他還說娘燉的蓮子湯就是好喝。
許嬌容:只要他能靜下心讀書啊,我就天天燉蓮子湯給他喝。
李公甫:呵呵,碧蓮啊,你要勸勸他,時常出來走動走動啊,老憋在屋里面頭會暈的。
李碧蓮:我也是這么說
,可是仕林哥說離秋試的日子沒有多久了,再不念就來不及了,今秋啊,他無論如何一定要考中魁元。
許嬌容:哎呀,仕林的心終于轉回來了,謝天謝地,菩薩保佑。
李公甫:我早說說過了嘛,仕林他呀不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,他一定會力圖上進的,他做人做事都是有
寸的,害得咱們白為他操心了。
許嬌容:哎,什么白操心啊,仕林是我們許家唯一的一條根哪他爹娘又不在,我這做姑媽的不操心誰操心啊。
李公甫:是啊,也害得我這個做姑爹的操了不少心啊。
官 差:頭兒頭兒,京城里有人送一封顧大人的專信來給你的。
李公甫:給我的。
官 差:是啊,聽說是有要事相告。
李公甫:謝謝你啊,你先回去吧。
官 差:是。
許嬌容:這個顧大人會有什么要緊的事啊,還派個人專程送信來了。
李公甫:啊,怎么可以這樣子,太豈有此理了。
許<容:哎哎,這個信里面說些什么啦。
李公甫:顧大人說,說仕林今年不用參加秋試了。
李碧蓮:爹,這是怎么一回事啊,咱們不是拜托顧大人舉薦仕林的嗎。
李公甫:是啊,可是梁相國把仕林的名字給刪除了。
許嬌容:怎么會這樣子呢,這樣子哪有<法嘛。
李公甫:什么王法不王法,有錢人就是王法。
許嬌容:人權也要講道理啊。
李公甫:講什么道理啊,官大口大,他說出來的話就是道理。
李碧蓮:爹,仕林哥跟梁相國素不相識也沒有什么恩怨,可是他為什么要斷了仕林哥的青云之路呢。
李公甫:我想啊,八成啊是你娘舅的關系。
李碧蓮:娘舅。
李公甫:哎呀,仕林他娘啊。
李碧蓮:哦。
許嬌容:這跟弟妹什么關系呀。
李公甫:哎呀,你們不想想看啊,弟妹的丫頭小青殺了他兒子,他一定會找機會殺弟妹的兒子來報仇。
許嬌容:哎呀,我怎么沒有想到這一層啊,哎喲那將來麻煩的事情不是更多了嗎。我看,仕林也別去考什么狀元了,干脆啊,做個什么草夫平民算了。
李公甫:現在已不是什么考不考狀元的事情了,問題是梁相國可能隨時隨地找機會殺掉仕林來為他兒子報仇。
許嬌容:啊,那那怎么辦啊,趕快叫仕林躲起來呀。
李公甫:躲,躲得了一時,能躲得了一世吧。
(后山)
戚寶山:這天底下還有什么講道理的地方嘛。
李碧蓮:梁相國他權大勢大一手遮天,這回仕林哥秋試是沒希望了。
戚寶山
不行,我到京里去找梁太師評理去。
李碧蓮:哎,京城里的梁王府豈是我們平民百姓能夠進得去的。
戚寶山:哎,有理走遍天下,有什么地方去不得的。
李碧蓮:可是那里戒備森嚴,我們靠都靠不得的啊。
戚寶山:哼,我這身功夫,怕什么,就憑這
拳頭也要拼出個道理來啊。
李碧蓮:寶山哥,此事非同小可,你不要那么魯莽嘛,到時候會誤了正事的。
戚寶山:仕林跟我是結拜兄弟,我不能眼看著他就這樣被人家欺負啊,兄弟有難不能幫,這算什么兄弟嘛。
李碧蓮:你一定要去,我也跟你去。
寶山:哎,你是女孩家,去了不太方便,更何況從這里到京城要走好幾天的路,而且到了梁王府,如果要真的打起來,我怕你會吃虧啊。
李碧蓮:你別小看我,我爹教過我功夫的呀,你也教過我的。
戚寶山:我不是小看你,你要陪著仕林好好地讀書,這件事可千萬不能
仕林知道,我去就行了啦。
李碧蓮:哦,那你一定要小心哦。
戚寶山:行了,憑我寶山押鏢送鏢的本事,什么險途惡浪我沒有遇見過,更何況我只是去找梁太師評個理去,你還真當我是去打架。
(李家)
李公甫:哎呀,發生這么大的事,你也不回到家里來商量商量,就讓寶山一個人跑到梁王府去評理,這不是羊入虎口嘛。你們以為梁相國是個講理的人啊,他以權謀私,就是為了要報他喪子之仇,萬一要讓寶山出了什么三長兩短,我們怎么對得起人家爹娘啊。
許嬌容:唉,寶山這個孩子,性情憨厚脾氣躁,到了梁王府,三句不合就要動手,就算他有再好的功夫也難抵梁一王府的官兵啊,真是叫人擔心。
李碧蓮:寶山哥不會有事啦。
李公甫:不會有事,我看是捅了螞蜂窩了,麻煩大了。
許嬌容:真要是有什么麻煩,想躲也躲不掉啊。
李公甫:仕林呢。
許嬌容:在書房里啊。
李公甫:叫他出來透透氣,別老是悶在書房里,那會悶出病來的。
李碧蓮:好嘛,我跟他說就是了嘛。
(梁王府)
護 院:快進來吧,這邊坐,坐啊,老實一點啊,我去稟告王爺。
戚寶山:麻煩大哥了。
戚寶山:哎,小姑娘,你們王爺在不在。
侍 女:不知道啊。戚寶山:哎,這位大哥,王爺在不在。
護 院:真是好笑。
戚寶山:你們王爺到底在不在啊。
護 院:不知道,哈哈。
戚寶山:哎,你們三個到底在笑什么。
護 院:我們在笑什么,不知道。
戚寶山:說,到底在笑什么。
梁夫人:是誰在那里喧嘩啊。
戚寶山:想必是梁夫人吧。
梁夫人:說,你是什么人哪。
戚寶山:在下是錢塘縣順天鏢局的教頭戚寶山,想來求見王爺。
梁夫人:哦,原來是錢塘府薔值男⌒〗掏罰竟敢跑到梁王府來鬧事,吃了熊心豹膽了。
戚寶山:哼,你客氣了,沒有兩把刷子,哪敢登門討教呢。
梁夫人:快說,有什么事。
戚寶山:我要見梁王爺。
梁夫人:哼。真是不巧,梁王爺不在府上,出去了。
戚寶山:既然王爺不在府上,為什么不早一點派人來通知我一聲,害我白等了老半天。
梁夫人:是你自個亂闖進來的,誰讓你等了。
戚寶山:好,既然王爺看不上我,那我也不必再見他了,告辭了。
梁夫人:慢著,你以為梁王府的大門是為你開的,說來就來,說走就走。
戚寶山:那你要怎么樣。
梁夫人:把你拿下。
護 院:是。
戚寶山:夫人,你……
梁王府)
戚寶山:告辭了。
梁夫人:慢點,你以為梁王府的大門是為你開的,說來就來,說走就走。
戚寶山:那你想怎么樣。
梁夫人:把你拿下。
護 院:是夫人。
戚寶山:王爺,王爺,我要見王爺。
梁相國:哪來的蠻子,竟敢私闖本王府。
梁夫人:他只不過是錢塘府鏢局的小小教頭。
梁相國:一個小小的教頭竟敢私闖本王府,分明是意圖不軌,給我搜。
護 院:是。
戚寶山:王爺,我是來求見你的,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呢。
護 院:稟王爺,此人身上搜出三把匕首。
梁相國:哦,哼,你來本王府還帶著暗器,分明是想意圖不軌。
戚寶山:什么意圖不軌,我是想來問王爺,為什么將薦舉書上許仕林的名字給勾銷掉。
梁相國:大膽,你在跟誰說話。
戚寶山:王爺,許仕林是顧中大人的得意門生,由顧大人薦舉的,總之他才華出眾,高人一等,可是王爺你卻把他名字勾銷掉,這不是與人為難,故意埋沒人才嗎。
梁相國:哼,一個小小的裁癜儺眨也想過問官府的事情,分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。
戚寶山:難道老百姓就不能說話嗎。
梁相國:我問你,你跟許仕林是什么關系。
戚寶山:許仕林是我的結拜兄弟。
梁相國:哼,只為了一個結拜兄弟,竟敢意氣用事,妄想干涉朝政,真是自不擦Γ押下去。
護 院:是。
戚寶山:王爺,你聽我說啊,王爺。
(仕林書房)
曲 調:《雨傘是媒紅》
旁 白:我兒不必添悲切,功名要緊切莫停。
此去直上青云路,他日雙親重相逢。
(碧蓮房)
李碧蓮:寶山哥走了都快八天了,事情究竟辦沒辦成也該回來了,一點消息都沒有,可真急死人了,會不會……可是,他明明說好的五六天就回來的,怎么會過那么久呢,是不是生病了,還是,這怎么辦哪,這件事情又不能跟仕林哥去說,也不能再這樣讓爹娘生氣了,究竟該找誰去商量呢。可真是難為我了,哎,可以找隔壁繡莊的媚娘啊,適合嗎。
(回憶夜半捉妖)
李碧蓮:啊……
胡媚娘:是碧蓮,碧蓮你怎么了,快起來。
李碧蓮:哎喲。
胡媚娘:碧蓮,你怎么了,來,快起來,你剛才是……
李碧蓮:我……
許嬌容:碧蓮,碧蓮。
李碧蓮:娘。
許嬌容:怎么了。
李碧蓮:事情砸鍋了。
胡媚娘:原來你們兩個也都把我當成妖怪啊。
(回到現實)
李碧蓮:哎,我也真是的,我為什么h那么任性失禮呢,其實媚娘的個性挺隨和,現在想談個心都是那么困難,哎,我是去呢不是不去呢。
(繡莊)
胡媚娘:碧蓮妹妹,原來是你啊。
李碧蓮:我,我來得太冒昧了。
胡媚娘:快別這么說了,你來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,怎么會嫌你冒昧呢,只要你不是來找我吵架就好了。
李碧蓮:快別這么說了。
胡媚娘:坐下聊。
采 因:碧蓮姑娘,請用茶。
李碧蓮:謝謝,媚娘,我以前給你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,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。
胡媚娘:快別這樣說了,我們是街坊鄰里的,又壩惺裁瓷畛鶇蠛蓿再說我知道你是一個心直口快不藏虛假的人,只要你不是真的討厭我就好了。
李碧蓮:我要是真討厭你也就不會來了。 胡媚娘:說的也是。
李碧蓮:今天我專程來看你,主要是想聊點心里話,有些話不找個人談談悶在心里好難過。
胡媚娘:爸志驗我也試過,謝謝你看得起我。
李碧蓮:媚娘姐,你知不知道,仕林哥恐怕不能參加今年的秋試了。
胡媚娘:什么,為什么呢。
李碧蓮:京里的梁相國把他的名字給剔掉了。
胡媚娘:難道梁太師跟仕林之間有什么過節嗎。
李碧蓮:那怎么可能呢,他們連面都沒照過。
胡媚娘:不管怎么樣總該有個理由啊。
李碧蓮:我們要是知道這個理由就好了。
胡媚娘:那仕林他自己知道嗎。
李碧蓮:不敢告訴他,怕影響他的心情。
胡媚娘:對,千萬不能向他透露,不過這件事情中間一定有些什么誤會,等把事情查清楚,一定會有轉機的。
李碧蓮:寶山哥為了這件事情憤怒不平已經趕到京城去了。
胡媚娘:去找梁太師。
李碧蓮:嗯,說是要找他評理,媚娘,你看你梁相國那種人會跟我們講理嗎。
胡媚娘:那也不一定啊,做官的也桓媒怖戇
李碧蓮:可是,寶山哥已經去了七八天了,一點消息都沒有,我真擔心他會不會……
胡媚娘:碧蓮,你先別難過,我們再想想辦法。
李碧蓮:真的,你有什么辦法。
胡媚娘:啊,跟我生意有買賣來往的,有很多商家他們每天揮鋅炻砝賜京機要道的,而且他們在京城里面人面很熟,我可以托他們幫我去查一查,有什么消息的話我立刻告訴你。
李碧蓮:真的,這太好了,媚娘,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。
胡媚娘:快別這么說了,我們是好姐妹嘛。
李碧蓮:那我就先回去了,呆久了我娘會找我的。
胡媚娘:嗯,好,我送你。
李碧蓮:不用了,我自己走。
胡媚娘:好,來。
采 因:媚娘。
胡媚娘:采因,我剛跟碧蓮說的話你都聽見了。
采 因:嗯。
胡媚娘:我想知道你的看法。
采 因:看法,看什么呀,不用看就已經夠清楚的啦。你現在為情所困根本就無法自拔嘛,什么生意買賣的大商家,什么每天快馬來往京機道上,其實是你自己想上京城一趟嘛。
胡媚娘:算你精明。
采 因:媚娘,我知道你一直為仕林的事憂心忡忡,可是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。
胡媚娘:采因,我們情同姐妹,有什么話不能說呢。
采 因:媚娘,你受金鈸法王之命來這里侍機殺害仕林的,為他兒子報仇??墒乾F在迷戀他太深了,這樣子下去恐怕你不但救不了仕林的命,連你自己的性命和五百年的真功都給賠上了,你認為值得嗎。
胡媚#翰梢潁這也許是前世的宿怨今生報,可以說是樹在根深情更深,仕林他才氣橫溢,真心情切,如今卻被梁太師他算計,無法高中魁元?,F在前途勘誤,你叫我的心里面怎么能夠平靜得了嗎。
采 因:那你打算怎么幫他。
胡媚娘:其實我現在也拿不定主意,哎呀,秋試快到了,我能不到京師里面去想想辦法嗎。
采 因:你真的要上京城啊。
胡媚娘:嗯,到那里再見機行事好了。
采 因:要不要我陪你一塊兒去。
胡媚娘:不用了,我自己可以應付,采因,你幫我把夜行準備好。
采 因:嗯。
(夜,梁王府)
梁夫人:王爺,你看顧中那老頭會不會因為許仕林的事到皇上那參上一本,說你假公濟私,埋沒良才。
梁相國:哎,他怎么敢呢,他也不秤秤自己有幾兩骨頭,向皇上參本,哼,還輪不到他。
梁夫人:唉,要是當年那白蛇精不把蓮兒害死,到現
至少也是封官誥爵了,想起這事我無名火就冒起,恨不得把那蛇精一家人給碎尸萬段。
胡媚娘:(窗外竊聽)哼,我恨不得殺了你們這對老奸賊,呃,不行,我不能冒然行事,搞不好會連累仕林。
梁夫人:王爺,那本薦舉名冊是不是還在顧中那老頭手里呀。
梁相國:唉,不,他不肯往貢院送,一定要我恢復許仕林的參事權,哼,我才不理他呢,你看不是在這嗎。
梁夫人:他不送,咱們自個兒送,明兒一早你就送去,免得夜長夢多。
梁相國:對,有道理。
(媚娘進,重改名冊)
(牢房,媚娘救寶山)
胡媚娘:噓,跟我走,來,快。
護 院:有刺客。
戚寶山:媚娘。
梁相國:白素貞,快,快放他們走,快放他們走啊,快呀。
胡媚娘:快!(與寶山走)
梁相國:白素貞不是被壓在雷峰塔底下嗎,怎么會。
梁夫人:不可能啊b白素貞被壓在雷峰塔底下是難逃天日的。
梁相國:難道天底下竟有這樣模樣相同的人嗎,不不可能啊,快快,快去請法海大師來。
梁夫人:哎,現在天還沒亮,也得天亮了再去請啊。
梁相國:哎呀,我怕呀。
梁夫人:你怕什么。
梁相國:我怕白素貞她又施展妖術讓我渾身癱瘓啊,哎喲,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幾天好活嘛,就讓我安安靜靜地活幾天吧,好了,快去請法海大師來。
梁夫人:好好,我去我去,我吩咐下人去。
梁相國:來人哪。
家 仆:王爺。
梁相國:嗯,把這本薦舉也崴偷焦痹海當面交給監考官王大人,就說老夫的意思,要他三天之內把這本秋試名單公告示眾。
家 仆:是。
梁相國:哼,老夫就此拍板定案,看你們能把我怎么樣。(李家)
李碧蓮:不疼了吧。
許嬌容:來來來,我來包扎,來來。
李公甫野グィ人家碧蓮做的好好的,你干嘛要插手呀。
許嬌容:你懂什么。
李公甫:我不懂,可是我就懂得你這婦道人家多事。哎,寶山哪,你告訴我媚娘是怎么把你給救出來的。
戚寶山:當時,我在牢里面睡得迷迷糊糊,突然間,我兩只手突然就脫開了,我一睜開眼睛,我就看見一個女俠站在我面前,什么也沒說就帶著我,逃出了大牢,還跟梁王府的衛士打下來了,嗯,還真看不出來這個媚娘還真有點功夫呢。
李公甫:不對呀,這媚娘是個繡花女,她怎么會懂得功夫呢,再說梁王府戒備森嚴,她怎么能夠進得去呀,你會不會看錯人了。
戚寶山:怎么會看錯呢,我不會連媚娘我都看不清楚吧,而且呀……
李公甫:好了好了,我們也不需要研究這個問題,只要你能夠安全回來就好了。
(梁王府)
梁相國:老禪師數年未見別來無恙吧。
法 海:托福托福,數載來老衲是提佛杖掛佛胎云游四海,救濟眾生,寺廟之事已經少有過問。
梁相國:那真是廣目慈行四海為家了。
法 海:數載當做一日過,一身禪透佛順心啊。
梁相國:老夫今天勞師動眾請你來,是要請教一件事情。
法 海:請教二字愧不敢當。
梁相國:老夫府里又出了一件怪事,有一天夜晚,來了一位女刺客,劫走了一位犯人,你猜這個女刺客是誰呀。
法 海:是誰。
梁相國:白素貞。
法 海:白素貞,不可能。
梁夫人:是呀,我也是這么想,可是我們家老爺親眼目睹不會錯的。
法 海:哦,這倒是奇怪了,白素貞在雷峰塔下已有二十年,目前白素貞在塔里修身養性,脫胎換骨,老衲前段時間去勘察,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蛇妖了。我相信白素貞不會為這一點點小事而甘冒生死救人。
梁夫人:那你看她被壓在雷峰塔底會不會逃出來了。
法 海:/人,雷峰塔乃是佛門凈地,她怎么可以隨便的出來隨便進去。
梁相國:可是我看到的確實是她呀。
法 海:那被摞走的人犯是誰。
梁相國:哎,只不過是竊盜毛賊啊。
法 海:那就更不可能了。
梁相國:可是……
梁夫/:法海禪師,這,你能不能查查看白素貞還有沒有被壓在雷峰塔底下,她要是跑出來以后在外面鬧事,那我們的日子可不好過呀。
法 海:好,二位不必擔心,待老衲看看。王爺請過目,白素貞不是靜坐在雷峰塔下。
梁相國:她會不會是脫魂而出呀。
法 海:王爺,如果白素貞真的是脫魂而出的話,那她一定會恢復原形死路一條。
梁相國:那,那不是她,那是,那會是誰呢。
法 海:阿彌陀佛。
梁相國:什么,許仕林的名字公告在案,這,這怎么可能呢,是你親眼看見我把他勾掉的呀。
梁夫人:我也是納悶呀,可是來通風報信的人說,這是千真萬確不會有錯。
梁相國:怎么會有這種怪事呢。
梁夫人:會不會是你勾錯了。
梁相國:哎呀,這怎么可能呢,我也不會老眼昏花到那種程度啊。
梁夫人:哎,王爺,我看能不能把他抽回來重 再公布呀。
梁相國:那怎么可能呢,貢院發布的公告怎么可能再改呢。
梁夫人:哎,這就怪了,那是誰動的手腳呢。
梁相國:哼,除了他,還會有誰。
(顧府)
顧 忠:梁太師居然會改變初衷,恢復了許仕林的考試權,這不太可能啊,這完全不像他性格呀,在早朝上他還得意洋洋地瞪了我幾眼。不會是他,絕對不會是他,可是,這明明,這也許就是天意,讓許仕林絕處逢生,敗不復活,嗯,真是應了吉人天相的話,來人啊。
家 仆:大人。
顧 忠:書房筆墨伺候,老夫要修書。
家 仆:是
(繡莊)
胡媚娘:碧蓮,這真是吉人天相,我的朋友從京城帶來了個好消息,說仕林被注銷考試之事,乃是一場誤會,現在查清楚以后,仕林他已經恢復資格。
可以參加秋試了。
李碧蓮:真的啊,那可真要謝謝你了,可是這消息正÷穡至少有個正式公文才能作數啊。
胡媚娘:放心,三天之內公文一定送到府上,到時候要叫仕林用功讀書哦。
李碧蓮:好。
(李家)
李公甫:有救了,有救了,老婆,有救了。
許嬌容:什么事有救了。
李公甫:顧大人來信說,仕林啊已經恢復資格可以參加秋試了。
許嬌容:真的,唉,一會說兒說行一會兒說不行,究竟怎么回事嗎。
李公甫:哎呀,你看你這個人哪,仕林既然恢復資格參加秋試了,這是個大喜的事情,你干嘛這么嘮叨呀,我把這事情告訴仕林去。
許嬌容:哎,你是怎么了,這件事情從頭至尾他根本就不清楚,你這么一說,不是增加他麻煩嗎。
李公甫:嘿,我一高興就糊涂了,我忘記了。
許嬌容:平心靜氣的,什么都別提,就當沒發生這件事,哦。
李公甫:好。
許嬌容:唉,仕林這孩子現在每天埋頭苦干
(繡莊)
胡媚娘:哎,這是做什么啊。
戚寶山: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哪。
胡媚娘:救命之恩,哎,我什么時候救過你的命啊。
戚寶山:哎喲,媚娘,你別再賣弄關子了好不好,前兩天晚上我被關在京城梁王府的地牢里面,有一個身懷絕技黑衣女俠,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功夫,就這樣把我給救出來了耶,那個女人呀,就是你。
胡媚娘:哎呀,寶山哪我真給開糊涂了,什么京城的什么黑衣女俠的,呵,你是不是在說夢話啊。
戚寶山:我怎么會在說夢話呢,她不但把我救了出來,還把府里的衛士打得是落花流水,嘿那一身武功連我都自嘆不如。
胡媚娘:寶山啊,你可真是天馬行空胡扯一通了,哎,我問你,你認識我到現在,有沒有見我露過兩手功夫呀。
戚寶山:嗯,沒有哎。
胡媚娘:對呀,我再問你,從京城到這里要多久。
戚寶山:就算是快馬,也要一天一呀。
胡媚娘:對呀,我能救了你,還能立刻快馬趕回來嗎,除非呀,我是長了翅膀會飛,還有我昨天還跟碧蓮妹妹見過面呢,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她呀。
戚寶山:對呀。
胡媚娘:還有一點,你什么時候去京城,到梁王府做什么,為什么關在地牢里面,這我怎么會知道呢,難道我是神仙嗎。
戚寶山:哎,是有點道理,可是……
胡媚娘:我再告訴你,你說我去過京城,其實,我哪里都沒有去,在家里面,采因可以作證明啊,采因啊,采因。
采 因:哎,媚娘,你叫我呀。
胡媚娘:你告訴寶山,我這幾天在家里面做什么。
采 因:哦,每天都干活呀,有的時候還忙到三更半夜呢,怎么啦。
胡媚娘:寶山哪,他說我去過京城,還扮什么俠女的去救他呢。
采 因:京城,去京城救你,咳,你真是異想天開,滑天下之大稽耶。
戚寶山:哎,你們別笑啊庖蛭那個救我的俠女跟媚娘長得是一模一樣啊,所以我才。
采 因:你才什么,你才胡思亂想啊,我可提醒你哦,我們媚娘可是有心愛的人了,你呀可不要自作多情,小心呀仕林知道了,他唯你是問哦我告訴你。
戚寶山:哎,你這是扯到哪里去了,我是說。
胡餑錚漢昧撕昧耍別鉆牛角尖了,寶山,你現在可弄清楚了吧,我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什么妖哦,如果是的話,我可以變多一點的金銀財寶呀,我可以過舒坦的日子呀,不用那么一針一線的辛苦地討生活。
采 因:就是嘛。
戚寶山:難道我真的眼花了嗎。
采 因:我看你呀,不止眼花了還心花,你呀,回家做你的白日夢去吧。
戚寶山:哎呀,算了算了。
胡媚娘:哎,寶山,等一等,你這些帶回去呀。
戚寶山:既然都送來了,哪里拿回去的道理。
胡媚娘:有道是無功不受祿呀,你還是先拿回去吧。
戚寶山:哦。
采 因:真是呀,四肢發達,頭腦簡單。
胡媚娘:嗯。
(仕林書房)
許嬌容:仕林,你整天關在書房里,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。
許仕林:姑媽,今年是大比之年,抬科取試,我要進京復試,若我取中狀元,我要替父報仇搭救我母出塔,合家團圓。
許嬌容:我早就那么想了,如果能得中魁元,起封官誥,伏乞圣恩降旨,拆了雷峰塔,救你娘出來,再去迎接換爹,全家團圓,到那時候還怕那法海不成嗎。
許仕林:姑媽說得對,孩兒明日就登程進京。
許嬌容:嗯。
(埠頭)
許仕林:姑爹,姑媽,你們回去吧,孩兒有朝一日登皇榜,回來再謝謝兩位老人家。
許嬌容:即使登不了榜,也要回來呀,我們不求寶貴,也不要光宗耀祖,只求全家團圓,那我就安心了。
李公甫:我們兩口子就靠著你了,如果你能夠狀元及第回來,我就退出差役,在家里面養天年逗小孫子了。
戚寶山:仕林呀,你考中了狀元,我也要考個武狀元,咱們兩兄弟名揚錢塘縣,看誰有我們威風。
戚寶山:(拉仕林至一旁)你這次進京考狀元有沒有告訴媚娘(仕林搖頭)
戚寶山:媚娘要是知道了,心里一定很難過。
許仕林:為報家仇,哪里顧得上兒女情長呀。
戚寶山:嗯,有志氣。
李公甫:寶山呀,你們倆在說些什么呀,神神秘秘的。
戚寶山:沒什么,一點小秘密。
李公甫:呵呵,沒點正經。
船家:好了,客官請快上船吧。
李公甫:好了,走吧。
許嬌容:仕林。
許仕林:仕林拜別姑爹姑媽。
許嬌容:起來,起來。
李公甫:好了,起來,起來快上船去吧。
許嬌容:仕林,要保重啊。
李公甫:一路小心啊。
許嬌容:仕林。
(李家)
許嬌容:到京城的路這么遠,這得走幾天哪,仕林這孩子真是命苦啊。
李碧蓮:娘,你別哭了,你一哭,我也要哭了。
許嬌容:兒大不由娘,哭也沒有用,不哭了天色也不早了,我要去做飯去了。唉,這路上可有客店哪,哎呀,他可不能住野店呀,哎呀我怎么就忘了,囑咐他這件事呢,哎呀怎么辦哪,我真是老糊涂,老糊涂。
李碧蓮:娘,娘,你少煩點心可不可以呀。
胡媚娘:大娘在嗎。
李碧蓮:哎,媚娘來了,仕林哥去趕考的事可別告訴她。
許嬌容:哦,我知道了。
李碧蓮:別忘記了。
許嬌容:我知道,哎,媚娘。
胡媚娘:大娘。
許嬌容:你來了,碧蓮呀,快去倒茶去。
李碧蓮:火都沒燒哪來的茶呀。
許嬌容:哦哦,媚娘,坐坐坐。
胡媚娘:大娘,我們繡莊里面最近來了一些新鮮的絲綢,你看好不好,來翹說呀,是從香羅來的。
許嬌容:哦,這花色真是美,可惜我老了,穿不得這顏色,還是姑娘們穿好。
李碧蓮:不用。
胡媚娘:給碧蓮做件新衣裳是最好不過了。
許嬌容:哎,對對,這多少錢啊。
胡媚娘:不用錢,送給碧蓮吧。
墻咳藎赫庠趺闖贍兀你們開店做買賣的,我們不能老占你便宜啊。
胡媚娘:不會的,誰我們是鄰居呢。哎,這么晚了,怎么不見李大叔跟仕林呢。
許嬌容:哦,這,仕林呀,在屋里頭睡覺,這孩子呀,讀書讀累了,你大叔這個人哪,他那份差事呀,太陽不下山他是不會搶吹摹
李公甫:誰說的。
李碧蓮:啊,爹回來的。
胡媚娘:李大叔。
李公甫:她呀,不管我幾時回來她都嫌晚,趕明兒我住衙門里算了。哎呀,碧蓮,倒碗湯給我喝。
李碧蓮:飯都沒燒哪來的湯啊。
李公甫:哎,哎,他娘啊,仕撬淙蛔吡??墒窃蹅兊煤人燥堁健?br />
許嬌容:你一頓飯不吃會餓死呀。
李公甫:哎,你是怎么了,媚娘你瞧瞧吧,這仕林進京趕考這是正當的事情,她連飯都不做了。
李碧蓮:爹。
許嬌容:媚娘。
胡媚娘:大娘,我走了。
許嬌容潛鵜β穡留在這吃晚飯吧。
李公甫:哎呀,你干什么,得了吧,你連飯都沒做,留人家在這喝西北風呀。
許嬌容:哎,媚娘。
李公甫:瞧瞧吧,你把人家得罪了,哎呀,我跟你說,仕林雖然走了,可是日子我們總得過。
李碧蓮:爹,你還說,看你都橇誦┦裁綽鎩
李公甫:我又說些什么了。
(繡莊)
采 因:姑娘,喝茶。
胡媚娘:出去,我叫你出去呀。
(金鈸現)
胡媚娘:哎,見過法王。
金 鈸:許仕林走了,你為什么不向我稟報。
胡媚娘:媚娘實在不知情。
金 鈸:你對許仕林情有獨鐘,是不是。
胡媚娘:媚娘不敢。
金 鈸:許仕林是文曲星轉世,一旦考中狀元,圣恩降旨,雷峰塔倒,白蛇出世,到時候不要說你是個小小的玉兔精,就是我金鈸大王也難逃厄運。也許那個許仕林對你不忘前情,饒了你也說不定。
胡媚娘:大王笑顏了。
金 鈸:那就殺了他,今晚許仕林會到青龍山,你到青龍客棧去等他,我告訴你,如果你下不了手的話,我就先送你上西天。
胡媚娘:是。
(青龍客棧)
掌柜:哎哎,你們這兩頭豬呀,客官來了還不快開門。
小二甲:是是,客官,住店是吧,里邊請里邊請。
掌柜:哎,客官請坐,請坐。
小二甲:客官,你要吃點什么。
許仕林:一碗大肉面,多加湯水。
小二甲:天氣濕寒,要不要來二兩燒酒呀。
許仕林:不用了。
小二甲:是的,一碗大肉面,寬湯,不帶燒酒。
小二乙:好,馬上來,馬上來。
小二甲:客官,你是行商的還是趕路的。
許仕林:關你什么事呀。
小二甲:不瞞你說,我們這青龍山可有土匪呀。
許仕林:土匪。
小二甲:專門打家劫舍,啄閼餉窗拙壞娜耍也許給綁上山--不說了,不說了,哈。
小二乙:公子,公子,面來了,你慢吃,慢吃。
小二甲:不過話說回來,公子你要肯舍些銀子的話,我們可以替你前后打點打點,也許能夠通融通融啊。
許仕林:哦,原來你們跟土匪可以通融的呀。
小二乙:沒錯,唉,那我們不是成了土匪了嗎,讀書人就是讀書人,罵人還不帶臟字。
小二甲: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呀,如果你肯舍命不肯舍銀子,萬一出了什么事的話,你可別說我們沒有通知你喲。
許仕林:謝謝你們的一片好心,客房在哪里呀。
小二甲 呵,樓上,要燈加五錢。許仕林:嗯。
(客房)
小二甲:請,客官,你睡覺熄燈,起身撒尿,要小心點哦。
許仕林:小心什么。
小二甲:我說小心燈頭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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